我们相识很偶然,那是一次在做头发时认识的,大家都叫他阿永。
我们都身着一个品牌的衣裤,有了共同的话题,慢慢知道他是退伍后学的理发,也难怪,他的背脊很直,有型。而且也没有像别的男孩那样染黄头发,当时的发型还挺好看,一撮一撮向上竖起,精神。
现在想起他那慵懒的声音,记忆犹新。
然后他慢慢也知道我在银泰百货做化妆品BA。那时候流行《2002的第一场雪》,一到店里就听见这歌声。走进美发店里其他店员马上有人打招呼:喂!阿永找你的!很奇怪,我竟没有反感这样直白,转念一想,美发来了,可不就找他?大家也对我都挺好的,很尊重,很喜欢,就是年轻人的轻松氛围,我发现仅是第二次来,所有人都认识我了。那时的我纤瘦白皙,一头长长的黑发,喜欢淑女装扮,经常穿一袭小黑裙,或B+AB的碎花小衫,配以深色短裙,和各种长长短短的裙装,往返于上班及回去的路上,常常有美女帅哥主动让座。除了上班时化一点淡妆,下班后都卸完妆回去的。我从小就喜欢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对于店员们的热情,很是受用。
杭州和老家一样爱下雨。那次下雨了,我却没有带雨伞,于是请他送我到公交车站。要知道,店里是很忙的。一路上,雨丝菲菲,越下越大,我低头边走边看看他脚上的运动鞋,惊讶的发现是我钟爱的一个牌子,心里有一点点喜欢。我们安静的走着,彼此没有多说什么。夏天的雨说停就停,好像还出来太阳了,后来我才知道走到车站他的右侧身上都淋湿了,我觉得呢,嗯,心还挺细,会照顾人。
有一天下完夜班,他遇见我,说好累,店里给他刚刚过完生日。我轻轻哦了一声,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眼睛,心里有一点抽紧,心里觉得自己也要停止上夜班的生活。路灯下就是我们两个人,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自己孤单,于是找了个理由先走了。只觉有一道目光在身后,心里很踏实。而那后只要一到儿童节,几乎马上就会想到他的生日。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也开始有短信联系。有时偶尔问候一声,不深不浅,不咸不淡。可有一次他在短信里叫我“老婆”。我劈头盖脑给他一顿,他直道歉,说开个玩笑,没想到反应这么大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觉那么亲昵的称呼只有热恋的或真正的夫妻才可以有。或者说,我想怎么都可以,但你不能越雷池一步。说说都不行。
而我们也没有特深的交流,有一次我在做头发,他想请我吃饭,我说不饿,其实哪有不饿的,都一点多了。他说了几遍,看我没答应,只好作罢。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一年多,我的长发也由长变短,由黑染黄。
每次接到他的电话,他总会问:又在书店啊?我总是嗯一声,匆匆挂断。
时光流逝,看着身边的朋友同事们早早有了对象,而自己呢,总是独来独往。有点奇怪。
有一天,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该有一个男友了,想到了,心也动了一下。
我觉得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美丽背景下,一个年龄相仿的帅气男孩除了学历稍低,应该可以考虑一下下哦。于是发了一条短信说晚上和我弟弟去见他。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明白。当我电话告知弟弟时,弟弟不赞成。男孩子的想法往往更客观,我想了想,快走到店门口时,还是回去了。后来听店员说那天晚为了等我,十二点他又拉了一个生意,做头发到很晚。我很不好意思,以后只是短信联系,很少去店里了。
一次银泰店庆,夜里两点多打的回住处,却发现没带钱,ATM机又无法取,一时间只好求助于派出所,可是值班的两大爷20元也不肯借,我欲哭无泪,心里很焦急,真想打电话给阿永。可是我又是他的谁?最终,便宜了那司机,把我的价值1600多的手表给抵押了。我记下了车牌,电话,说好第二天给他钱,再还我表。可是却再也打不通那厮电话!因为这事,我对这座城市有了反感,对现实有了清晰的认识。谁叫我不找一有钱人嫁了。
(二)
由于身体的原因,我回老家养病了。半年以后,他打电话到我家里,向我求婚。我忍着泪微笑说:哦,可是我已经订婚了。
啊?订婚了? 这么快?
嗯
那你退婚吧,我要和你结婚。
可是爸妈不同意那么远啊
我可以到你那边买房。
可是你不知道,我生病吃药后长的好胖好胖。
你本来就好看,胖一点也也是好看的一种。
可是我是个孝顺的女儿。
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
我哑然,我的内心很伤感。
父亲不同意。妈妈觉得遥不可及。
你生病时他怎么不来,现在想起来了。
······
我要退婚。
当然不是因为阿永,而是跟现在的根本不合适,我觉得不会幸福。
半年后,我退婚了。
阿永,你有结婚吗?
没有,怎么你结婚了?
我退婚了。
你不是听父母安排吗?
受不了了。
我现在做生意,开养鸡场···到不了你那边了。
我知道,我爸妈本来就不同意。我们做朋友吧。哥。
别叫我哥!
叫什么?
······ 记得我的号码,再不换了。离婚了找我。
······
(三)
两年后。
我结婚了,把故事讲给爱人听。
你应该那时候就做出选择。
醋坛子翻了。
真的。
手都没牵过。只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上的相互取暖。
以后还联系? (笑)
看情况(笑)
嗯?
哈哈。
(老公揽我入怀)
(2011年发表于《今日广德》)
(四)
我真的离婚了
(五)
未完待续
2020-3-2李慧原创修改
李慧2019-11-23重新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