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
皖东南红色暴动的历史意义、教训与深远影响
陈兴福
内容提要:回顾皖东南红色暴动发生的起因、背景、历史进程和功绩,缅怀皖东南红色暴动中的历史人物,阐述皖东南红色暴动的历史意义,分析皖东南红色暴动的历史教训,澄清皖东南红色暴动中的认识误区,总结皖东南红色暴动的深远影响和现实意义。
一、皖东南红色暴动的历史意义
1、皖东南红色暴动发生起因、背景与爆发过程
一九一九年以来,地处苏浙皖交界处的皖东南,包括宣城、郎溪、广德各地,多次举行过声援“五四”、“五卅”运动的罢工、罢课、罢市斗争;一九二七年三月,北伐军进驻皖东南,相继成立了各地国民党临时县党部以及县乡农会、工会、商会、妇协会、青年会、学生会等民众团体或民主政权,组织慰劳队、运输队、担架队、宣传队、农民自卫武装等,发动民众打土豪、反列强、铲劣绅,组织抗租、抗债、分粮、抢米斗争,动辄上千人,规模盛况空前,大长了长期受压抑的人民群众志气,有力地支援了北伐军的胜利进军,使得皖东南以反帝反封建为内容的工农群众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沉重打击了封建势力和外国侵华势力。这些都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皖东南农民红色武装暴动奠定了时代准备和群众基础。①②
而“四一二”政变后国民党残酷的“清党”活动与各种反动势力的合力镇压绞杀,中共内部严重的左倾盲动、右倾机会主义路线的干扰与瞎指挥,农民革命的先天经验不足与纪律涣散等,这些又为皖东南农民红色武装暴动埋下了惨遭挫折和失败的重要因素。①②
一九三0年三月,在中共六届三中全会和“八七”会议精神指导下,在中共江苏省委和广德县委领导下,皖东南广德地区爆发了一起以农民为主体、以分粮斗争为标志的大规模红色革命武装暴动。农暴队伍高举抗租、抗税、抗捐的旗帜,打土豪、分粮济贫,在短短几个月内相继成立了农会、妇协会、共青团、儿童团、赤卫队等群众组织,并在广德西南乡和郎溪姚村地区建立革命根据地,揭开了皖东南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与国民党新军阀英勇斗争的序幕,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和在当时规模已是很不小的皖南红军独立团,选举产生了“广郎宣苏维埃准备委员会”和出席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的代表,形成一派苏区景象。①②③④⑤
从手无寸铁到筹款、弄枪,到成立红军游击队、皖南红军独立团,武装斗争的浪潮迅速推向郎溪、宣城、宁国、孝丰(今浙江安吉县)的广大农村边缘,红色区域面积600多平方公里,坚持斗争近两年,成为当时有名的皖东南红区,是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败之后,发生在苏浙皖边区的一起规模最大、坚持时间最长的革命武装暴动。①②③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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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广德暴动,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12,P1。
②桐汭风云,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96.12,P23。
③艰难岁月,中共宣城地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91.5,P9,31,48,188。
④中共郎溪地方组织建立八十周年大事记,中共郎溪县委党史办公室编(内部图书),2008.8,P8。
⑤走近红色宣城,方江山、蔡长雁主编,研究出版社,2005.12,P19-23。
一九二七年九月,中共安徽省临委传达“八七”会议决议,及时作出“组织工农夺取敌人武器,开展游击战争”的决定,把恢复组织、发展党员、发展工农运动、积极配合全国秋收起义、准备武装暴动作为当前首要任务。这是当时全国暴动蜂拥而起的大好形势与中共中央对红色武装暴动的总动员,自此,全国各地掀起了红色武装暴动的高潮。皖东南农民红色武装暴动也正是在此大背景下发生并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独立团的。⑥
2、皖南红军独立团的建立及其斗争历程
地处皖东南的广德武装暴动发生后,在中共广德县委的领导下,成立了皖南红军游击队,当时只有百余人,10余支枪,负责人王金林。游击队活跃在广德西南山区,开展土地革命和武装斗争。10月,经中共江南省军委批准,成立皖南红军独立团,编为3个营7个连,共600余人,长短枪260余支,王金林任团长。①②
在1931年4月、10月至次年2月,国民党反动政府纠集地方反动武装自卫队共数千人,对皖南红军独立团发动了三次规模较大的“清剿”。因敌强我弱,王金林等独立团领导决定,率部队前往赣东北与方志敏部会合。因看守疏忽,一被俘敌探伺机逃跑,暴露了独立团行踪,反动武装企图将独立团一举歼灭。王金林指挥部队兵分两路,奋勇拼杀,终于突击出了重围,但人员伤亡较大。此刻,土匪出身的营长沈云山等人裹胁所部300余人,携枪百支,叛变去郎溪投敌,独立团仅剩70余人。此后,王金林等领导人求战心切,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频频主动出击,率队强行攻打水东镇、甘溪沟、誓节渡等,虽经激战却均未能攻克。两次突围后,只剩17支枪,且弹尽粮绝,便分散到乡间隐蔽。由于叛徒出卖,王金林不幸被捕英勇就义。至此,皖南红军独立团斗争失败,组织消失。①②
3、安徽各地武装起义背景与影响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安徽各地党组织根据党中央“八七”会议精神,进行了大量艰苦的宣传组织工作,率领广大工农群众先后爆发了五、六十次武装起义,在斗争中建立了工农红军和革命根据地,使各地农民运动有了很大的恢复和发展,形成了群雄四起、百川汇流的革命局面,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豪绅的反动统治,鼓励和激励了广大群众的革命斗志,从而在安徽现代革命史上写下了光学的篇章。比较著名又较大规模的武装起义有金寨立复节、六安独山、霍山西镇、岳西请水寨、阜阳、六安淠河西岸、宿县顺河集、贵秋东高山、潜山、广德起义等十三次之多,多发生在1930年前后。各地起义的结果,虽然除少数(如皖西地区)取得胜利以外,其余都由于反动统治阶级的残酷镇压,坚持一段时间(从几个月到几年)、一度夺取县区政权后归于失败,但是这些起义对推动安徽省革命发展、点燃与保留革命火种、激励人民斗志、削弱反动统治阶级基础等,仍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功勋。⑥
安徽各地农民起义,特别是皖东南农民起义的初期胜利,使广大群众深刻地认识到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在中国,离开了武装斗争,就没有无产阶级的地位,就没有人民的地位,就没有共产党的地位,就没有革命的胜利。”广大群众从武装起义的实践中,深深体会到:只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才能获得解放。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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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广德暴动,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12,P3-9。
②桐汭风云,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96.12,P25-30。
⑥革命狂飙,政协安徽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1,P72,139-144。
二、皖东南红色暴动的历史教训
皖南红军独立团经过近两年的斗争最后失败了。因农民红色武装暴动和红军独立团发起于“立三路线”盛行之时,其指导思想受“立三路线”影响最深,其从斗争兴起到失败的许多场合都揉合着“立三路线”“全国暴动”和“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阴影;由于红军和革命者大多是苦大仇深的穷苦出身,出于对敌人野蛮屠杀政策的满腔仇恨和复仇渴望,使人容易产生近乎拼命的冲动和对敌盲动急进情绪,又对革命形势发展作了过于乐观的估计,这种情绪在当时相当普遍,其严重危害和恶劣后果也相当大。在这种极“左”的立场与思想指导、命令和影响下,盲目强行攻打或硬攻敌人防守较严的中心大集镇或地方顽固堡垒,当然会导致皖东南农民红色武装暴动和皖南红军独立团的严重挫折乃至惨痛失败,而皖南红军独立团负责人王金林只是“立三路线”“全国暴动”命令和“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牺牲品与历史个人命运的悲剧,其教训是惨烈的。①⑦
在一九三0年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路线占统治地位后,各地特委、县委都改编为行动委员会,被动地执行这种左倾路线,坚决执行《新的革命高潮与一省或几省的首先胜利》的冒险主义方针,错误地认为“革命新的高潮已经到来,党的中心策略应该是组织成千上万的群众,武装工农,扩大武装暴动,实行全面总暴动”,不论条件是否成熟,一味要求发动暴动以响应或策应全国总暴动与集中进攻中心城市,以致条件不成熟的地方也要农民发动暴动。在这种左倾路线指导或引导下所发起的各项斗争,尽管凭广大党员群众英勇机智取得某些局部胜利,但是大部分斗争都遭到严重失败。立三路线统治全党时间虽然不长,但各地却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对各地党组织建设的危害与破坏十分严重,尤其在交通不便、消息闭塞的广大农村更是深受其害,极大地损害了农民参加革命的热情,此后安徽白区的农村大都进入革命的低潮期。这血的教训是惨痛的。⑥⑧⑩
之后,王明“左”倾教条主义、冒险主义的错误在党中央统治长达四年,以批判所谓“立三路线”“调和主义”为宗旨,因其有更多的理论装饰,加上全面执行“左”倾主观冒险蛮干和宗派主义的错误方针政策,逐步将错误路线推行到红军和革命根据地中,因而其危害也就更大。⑧
经参考分析安庆所藏《兵寇秘录》所载可知,红军领导人王金林率领农民游击队打仗是很有一套的,由“县城自卫队不敢出而剿之,任其所为,金林遂张”、“王金林巢穴其中,时出劫掳,兵至则匿,兵退又出,虽李元凯无如之何”、“惟任升每与金林战必败,亦未为得力”、“西南三区长连死金林之手”等可见一斑。在敌强我弱的不利条件下,皖南红军独立团在王金林领导下,采取“避敌主力,待机出击”的方针和灵活机动多样的战略战术,日蔽夜行,分散活动,打得敌人晕头转向、疲于奔命、不知所措、毫无所获。只是到后期由于强大的敌人共同包围、镇压与绞杀,被动与盲目执行“左”倾盲动主义和攻打城市的强硬命令、瞎指挥等,到此时任凭再高明的游击战术和军事才能也无济于事。从皖南事变的惨痛教训中也可见一斑。①
当时由于受立三“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影响,在暴动条件并未成熟的情况下仓促行动,既未掌握一定数量的武器,又对暴动后如何开展游击战争、建立根据地等一系列重大问题没有认真研究,加之暴动缺乏严明的纪律和强有力的指挥,缺乏军事训练,所以暴动在很短的时间内失败了。⑨
从主观上讲,由于时代的局限,当时红军独立团领导人都很年轻,只是一股革命热情,对政策和策略方面不甚了了,而且在猛打猛冲之后又不善于吸取经验教训,只搞单纯的军事行动,没有重视建立巩固的农村革命根据地,部队给养十分困难,处在白色恐怖中的群众不敢接近红军、情绪低落,结果红军失掉了许多发动农民战争的机会;同时由于当时的战争环境,没有认真全面地发动群众开展土地革命,土地改革未能全面实行,未能充分满足农民对土地的要求,因而引起多数农民不满,严重削弱了红军的群众基础;还因党内党外富农意识、富农路线的部分“左”倾错误障碍和保守观念,农村阶级斗争未能深入,未去更积极地发动群众,反而离开群众去等待、定期、命令暴动,结果红军不能做到扩大一处巩固一处,无巩固的革命根据地,逐渐脱离群众的掩护,走到独军奋斗与上山主义,这是主要的错误,也是失败原因之一;红军领导人不能很好地总结经验教训,认清敌强我弱的严重形势,对敌情不明又未能严格保密,只是求战心切,频频出击,盲目地死拼硬打,结果在敌人强大又反复的重重围剿与白色恐怖下,在叛徒的多次出卖、袭击与破坏下,革命终于遭到失败。其教训是极为深刻的。①
另外,在红军内部存在许多问题亟待解决,部队成份复杂,内部人员严重不纯,纪律与保密不严,政治工作未跟上,在立三路线无条件的军事投机主义猛烈地扩大红军口号之下,红军独立团不注重红军改造和质量,没有站在阶级立场解决土匪领袖和坏分子,没有及时对收编的土匪武装改造,致使部队成分复杂、人员严重不纯、允许拜把兄弟等封建形式存在,形势一紧张或不利后在关键时刻土匪们就拖枪哗变、临阵脱逃或叛变投敌,破坏性极大,严重削弱了部队战斗力,尤其是红军主要领导人死在叛徒手里,给革命带来毁灭性打击,这是红军惨败原因之一;党在红军独立团中的领导薄弱,党指导能力成问题,个人英雄式领导突出,对贯彻党的政策差了,没有建立强有力的政治工作制度,没有经常政治训练和纪律检查,缺乏党的组织、政治教育,领导之间不够团结、分歧大、争议多,使班子难以成为坚强有力的战斗堡垒,而执行左倾路线者反而指责红军领导人“不懂得军事常识”、英雄思想式领导、个人一人包办代替等,深陷在政治右倾机会主义、军事右倾冒险主义路线、个人英雄主义、单独军事行动与上山主义、流寇主义错误中,因上纲上线到两条路线斗争,使红军走向与党对立的现象,地方党与红军、上级指导机关与红军关系均不密切,红军士兵生活太苦,这些也是失败原因之一。②
从客观上分析,由于敌人过于强大并对红军疯狂地多次包围清剿,加上农村经济落后、交通闭塞、信息不通、经济条件恶化、群众生活痛苦,顽固势力联合镇压与绞杀,革命运动发展不平衡和党的工作不平衡,中央指示不能及时传达,芜湖特委、江南省委、安徽省委、芜湖中心县委等发出的指示都因种种原因没有得到有效贯彻执行,而错误路线的影响又不能及时消除,下面的情况更无法及时报告到中央,无法及时掌握、传递情报与信息,革命经验不足,军事人才奇缺,群众对党和红军的误解或不理解,实行土地革命的艰巨性与难操作性等,这些也导致革命暴动夭折。①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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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广德暴动,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12,P9-10,36-37,50-57,98-113。
②桐汭风云,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96.12,P282-284,286-287,292-297。
③艰难岁月,中共宣城地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91.5,P48,188。
⑥革命狂飙,政协安徽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1,P77-78。
⑦广德党史资料选编,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86.7,P7,31-32。
⑧中国共产党简史,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著,中共党史出版社,2001.6,P30-31,37-40,46。
⑨中共宣城地方史(1919-1949),中共宣城市委党史研究室著(内部图书),2001.6,P30-35, P66-77。⑩中共安徽地方史(第一卷),中共安徽省党史研究室著,安徽人民出版社,2000.8,P139-158,184-216。
三、皖东南红色暴动的深远影响
1、广德农民暴动的地位和作用
广德县位于苏浙皖三省八县的交界处,芜杭线的要冲,国民党统治中心南京的南大门,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一九三0至一九三一年,中国革命正处于低潮时期,广德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国民党反动统治巢穴的大门口,高举革命红旗,进行武装斗争,反对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建立苏维埃政权,在上海军委领导下改编成立中国工农红军皖南红军独立团,坚持斗争近两年之久,为我们以革命武装反对反革命武装树立了一个典范,也为皖东南地区写下了壮丽的革命诗篇。它打击了广德及周边地区的反动武装势力和地主阶级的气焰,动摇了国民党在农村的反动统治,壮大和储备了革命武装力量,教育和鼓舞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斗志。在革命低潮时期、在白色恐怖之下,在南京不远地区举起红旗坚持武装斗争和游击战争,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其斗争规模之大,坚持斗争时间之长,创立红色区域影响力之大,在当时的皖东南地区都是空前的。①②
发起工农兵联合的武装暴动和以反帝反封建为内容的工农群众运动,成立苏维埃政权和农民协会、饥民会、穷人会、工会、妇协会、商会、青年会、学生会、赤卫队、儿童团等,开展轰轰烈烈的打击不法地主、土豪劣绅和反动官僚的斗争,如急风暴雨般迅速席卷皖东南大地,沉重打击了封建势力和外国侵华势力,平了民愤,使人民扬眉吐气。成立“工农会员会”,提出“不交租,不还债,不纳一切捐税”、“铲除贪官污吏,实行土地革命”的政治主张,在反动统治集团内部引起了极大震动,其意义和影响远远超过一个县的范围,使数千年来慑于封建统治的人民看到自己的力量,为后来规模更大的广德农民暴动积累了宝贵的经验。⑨
广德革命运动虽然才坚持革命斗争16个月,大小阻击战50多次,反击敌军四次大围剿,两次主攻甘溪和誓节镇,牵制敌军数万兵力一年之多,配合中国红军主力十多万人正面反蒋围剿主战场,调集敌正规军两团两营,消灭敌正规军、民团五百多人,缴枪千余支,镇压恶霸、地主五十多人,收编、改造、剿灭土匪十余支数百人,解放山区五十里建红区达七乡五十多个村,发展红军六百多人、赤卫队一千多人,辖区八万人,建红色苏维埃政权三个,一个区委六个支部。红军独立团曾转战数千里,南征北战,浴血突围,带动邻县起来革命,建成三县苏维埃准备委员会,有力地配合了中央苏区红军的战略行动,为迎接江南革命高潮的来临,撒下革命思想和红军队伍的种子,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王金林作为红军独立团的主要创始人和指挥者,其功绩同样是不可磨灭的,人民是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广德红色暴动和皖南红军独立团的斗争虽然失败了,但英雄们的血没有白流,他们的斗争精神和英雄业绩将永远彪炳史册,激励后人。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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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广德暴动,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12,P9。
②桐汭风云,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96.12,P31-32。
⑨中共宣城地方史(1919-1949),中共宣城市委党史研究室著(内部图书),2001.6,P30-35, P66-77。
⑾金龙长啸,陈兴福著,华艺出版社,2009.10,P284-285。
2、皖东南红色暴动的深远影响
皖东南等地红军和革命根据地的建立和扩大,武装斗争和革命的深入发展,给国民党反动派造成极大的困难,大大地动摇并削弱了国民党反动派、新军阀和豪绅地主的反动统治基础。昔日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豪绅地主和反动官僚,在农民起义后,有的吓得逃之夭夭,有的被起义军民公审后处决,阶级敌人的嚣张气焰受到沉重的打击,广大农民群众扬眉吐气。宣郎广暴动后,建立了红军独立团和苏维埃政权,广泛开展了打土豪、分田地斗争,红军活动范围远及皖、浙、赣交界一带,给三省反动统治以极大的震动。特别是建立革命根据地,深入发动农民开展土地革命,拿起枪杆子夺取政权,更从根本上动摇和摧毁了反动统治基础,在红色区域开展土地革命,一度让贫苦农民分得了土地,有力地摧毁了封建剥削制度,调动了广大农民的斗争积极性。皖东南小块革命根据地的建立和发展,红军游击队灵活机动多样的战术,还给国民党的反动统治中心南京以一定的威胁,振奋了广大群众的革命精神和增强了必胜的信念。①②
在各地农民武装起义和武装斗争过程中,许多共产党员、革命志士冲锋在前,退却在后,甚至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许多同志被捕后坚贞不屈,慷慨就义,充分表现了他们的高尚品质和革命情操。他们在起义失败后被逮捕,虽经敌人严刑拷打和百般引诱,都始终坚贞不屈,保守党的秘密,只字不吐党的机密,对革命满怀信心,英勇就义前高呼:“共产党万岁!”“土地革命万岁!”“人死精神不死!”群众目睹其英雄气概和高尚的革命气节,纷纷为之下泪。他们的铮铮铁骨,是中华民族的民族魂;他们留下的豪言壮语,是当代的正气歌;他们英勇奋斗的精神,教育和鼓舞了千千万万革命人民,成为三省以后革命斗争发展的一个强大推动力。⑤
中央对皖南红军独立团的斗争是非常重视和关怀的,认为广德有发展成为大根据地的可能。中央曾决定,为了加强对广德工作,广德直接归中央指挥。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料,中共中央和江苏省委、江南省军委、江南省委、安徽省委在一九三0至一九三一年,曾先后派邱宏毅、陈林、李英、左叔亚、黄火青、周心抚等来广德工作,并派巡视员赴广德巡视和指导,并就广德党的情形、红军工作、总的估量及建议提交专题书面报告。其中左叔亚在来广德途中,于浙江长兴县的泗安镇被捕牺牲,黄火青和周心抚在途中受阻,没有到达广德。①②③④
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中共中央发给广德县委指示信:广德赤区发展的方向,是应当向徽州发展,以与赣东北赤区打通一气。广德工作直接归中央指导。可惜由于种种原因,此时皖南红军独立团的斗争已最后失败,失去了正确领导、指挥与发展革命斗争的大好机遇。①②③
宣郎广革命暴动虽然失败了,但是革命的种子播发在皖东南大地生根、开花、结果,并在三省广大农村里撒下了革命的种子,为创建抗日救国根据地、准备迎接革命新高潮的到来打下良好的基础,这也是三省革命斗争持续不断发展并最终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⑤
(作者单位:安徽省广德县档案局、党史办)
①广德暴动,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12,P9-10,36-37,60。
②桐汭风云,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96.12,P31。
③中共广德党史大事记,中共广德县党史工作委员会编(内部图书),1998.9,P4-9。
④中共郎溪地方组织建立八十周年大事记,中共郎溪县委党史办公室编(内部图书),2008.8,P8。
⑤革命狂飙,政协安徽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1,P143-144。
作者简介:陈兴福,男,汉族,大专文化,无党派,生于1964年11月,现就职于广德县档案局、林业局(林科所、横山国家森林公园),林业高级工程师,中国林学会及竹子分会会员、安徽省作协会员,已出版专著《毛竹培育与利用》、《笋用林实用栽培技术》和《紫竹栽培及开发利用》等,长篇历史小说《王金林传奇》(金龙长啸),主编《广德年鉴》、《广德地名考》、《广德地名故事精选》,参与主编《广德商会百年》等。
通联:安徽省广德县林业局,陈兴福,242200,13731910730, 6050307 邮箱:cxfcxf1964@163.com
(原载于《云岭》2012年第二期,获2011年度宣城市建党九十周年征文三等奖)